记得小的时候每年的冬天都会下雪,父亲每天都会来接我放学从不迟到,那时的他骑得还是前面有一根横杠的老式自行车,穿着军大衣。接到我以后他会从包里掏出保温杯让我喝两口热水,然后把我抱上车解开军大衣把我裹上再挤上扣子,再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里赶。那时,被包裹在他的怀里静静地看着雪花飘飘洒洒地落在他的头上,感觉在他给的小小世界里是那样的温暖。
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饭了,香菇鸡翅、排骨汤、蒸南瓜、土豆丝,好像每次回来母亲做的都是这几个菜。上桌以后,我给父亲的杯子里斟了半杯酒,给自己的杯里也倒满了,父亲接过酒瓶把他的杯子也斟满了,父亲以前的习惯是每晚半杯酒从不贪杯。席间,母亲不停地问我在外的生活点滴和工作状况,父亲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我知道他在听,因为说到艰难之处,他会举杯示意我喝酒。在我的记忆中一家人这种场景好像并不多,以前我早上上学的时候父亲已经外出干活了,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到家他已经睡下了,但每天早上锅里都有煮好的鸡蛋和牛奶,晚上锅里都煨着饭菜。不知不觉间,昨晚那顿饭我们吃了三个多小时。
雪还未停,但人不得不离开,每次回来都待不过三天。临行前,父母非要送我到车站,雪下大了我不让,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。一路上母亲不断地叮嘱我各种注意事项,仿佛我还是个孩子,父亲则是一如既往地在旁边听着。到了车站,我说快上车了让他们快回去,这时母亲的眼角泛起了泪光,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父亲说路上慢点,拉着母亲往回走。纷飞的雪花下二老的背影慢慢变小,脚下的脚印被雪花渐渐掩埋,我望着他们脸上一股暖流止不住地往下淌。
其实,有些爱不用说出来,全都幻化在生活中的每一件细节里,滋润陪伴我们成长。